【安徒生童话】123-家禽玛格的一家

“你最好试试让傻子相信你的话吧!”苏伦妈妈说完就站起身来,走向里屋,她的孩子就睡在那里,她拍了她几下,又帮她盖好被子。随后她又替这位学生铺好床。尽管他有皮褥,但他比她还要怕冷,虽然他出生在挪威。

新年的清晨是一段阳光灿烂的时间。冰冻尚未融解,仍旧冻得很厉害。地上的积雪都冻成了硬块,人们可以在上面走路。镇上教堂礼拜的钟声敲响了,学生荷尔堡穿上他的毛大衣,向城里走去。

白嘴鸦、乌鸦和寒鸦在摆渡人的房顶盘旋尖叫着;它们发出的噪声弄得人几乎无法听到钟声。苏伦妈妈站在门外,用她的黄铜壶装满了雪,因为她要在火上融出一些水来喝。她抬头望了望那群鸟儿,她有自己的想法。

学生荷尔堡走进教堂。在他去时和回程的时候都要经过城门旁边收税人西魏尔特的房子。他被邀请进去喝了一杯掺糖浆和姜汁的热啤酒。他们在谈话中提到了苏伦妈妈,然而,收税人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并不多;的确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事情。他说,她并不是法尔斯特人;她曾一度颇有地位和财产;她的丈夫是一名普通的水手,脾气暴躁,还把得拉格尔的船主打死了。

“他总是打自己的老婆,但是她仍然维护他!”

“这样的情况我可受不了!”收税人的妻子说,“我也是出身上流人家的呀,我的父亲是皇家的织袜人!”

“因此你才和一位政府的官吏结婚。”荷尔堡说着对她和收税人行了一个礼。

今晚是“神圣三王节”〔6〕之夜,苏伦妈妈为荷尔堡点燃了主显节烛——说穿了就是三支牛油烛,还是她自己浇的。

“每个人敬一支蜡烛!”荷尔堡说。

“每个人?”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。

“东方的每一位圣者!”荷尔堡说。

“原来是这个意思!”她说。于是,她沉默了良久。

然而,在这个“神圣三王节”的晚上,关于她的事,他了解得更多了。

“你对自己所嫁的这个人怀着一颗感情浓厚的心,”荷尔堡说,“但人们却说,他从来就没有对你好过。”

“那是我自己的事,与人无关!”她回答,“在我还小时,他的拳头对我来说有益处。而现在,毫无疑问的是:我因为有罪才被打!只有我知道,他曾经对我多么好。”于是,她站了起来,“当我躺在荒地里病情严重时,谁也不愿意搭理我——大概只有白嘴鸦和乌鸦来啄我,他把我抱在怀里,还因为把我带到了船上去而受到了严厉的责骂。我是很少生病,因此我很快就恢复健康了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,苏伦也有自己的脾气;一个人不能只凭借头络来判断一匹马!比起与国王的那些所谓的最高贵最光荣的臣民一同生活,我同他的生活要舒服得多。我曾经与国王的异母兄弟古尔登罗夫总督结过婚,后来我又嫁给了巴列·杜尔!无论怎样,各自都有各自的做法,我也有我的做法。说来话长,不过你现在已经知道了!”

苏伦妈妈点了三支牛油烛

于是,她走出了这个房间。

是的,她就是玛莉·格鲁布!她的命运之球沿着一条多么奇怪的路在滚动啊!她没能继续活着经历更多的“神圣三王节”了。根据荷尔堡的记载,她死于一七一六年七月。但是,有件事情他没有记载,因为他不知道:当苏伦妈妈——大家是这样称呼她的——的shi体躺在波尔胡斯时,有许多巨大的黑色鸟儿盘旋在此处的上空。它们都没有啼叫,仿佛就像它们知道葬礼应该是在沉寂中举行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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