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死亡之屋》第六章 我拍松枕头，钻进被窝时，我还在笑

　那天晚上，我拍松枕头，钻进被窝时，我还在笑。我在想，下午乔西可给吓着了，就是在我安全无恙、手舞足蹈地下楼以后，他看上去依然胆战心惊的。我这么捉弄他，也把他气得不善。  　当然，爸爸妈妈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玩。他们俩焦躁不安，因为搬家的货车晚了一个小时，刚刚到。他们要我和乔西休战，不许再吓对方。  　“在这阴森森的老房子里，不被吓着才怪呢，”乔西嘀咕道。不过，我们依然答应不再开对方的玩笑，当然，这要看我们能否做到了。  　搬运工抱怨着鬼天气，开始把家具搬进屋里。我和乔西在一旁帮忙，通知他们什么东西放什么地方。上楼时，他们把我的梳妆台给摔了，幸亏只是划了一小块。  　在宽大的房子里，我们的家具显得又小又怪。爸爸妈妈一整天都会在忙着摆东西、开箱、把衣服拿出来，我和乔西尽量不去碍手碍脚。妈妈甚至还把我房间的窗帘都挂上了。  　这一天可真够呛！  　现在，时间刚过十点，我在床上辗转反复，睡不着。尽管依然原来那张床，可是，在这个新房间里，我就是觉得不舒服。  　什么事都不一样、都不对劲。床的朝向不一样，墙上空空的，我还没有时间把我的那些招贴画贴上去。房间显得太大太空，屋子里的影子也显得更阴晦。  　我的后背开始发痒，然后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全身上下都痒起来。床上有跳蚤(flea)！我一股脑坐了起来。再一想想这太可笑了：床是原来的床，铺的都是干净的床单。  　我强迫自己躺下来，闭上眼睛。有时候睡不着，我会默默地数双数，每数到一个数，就在脑海里想象这个数字的形状。这样，不再想别的东西，我就会慢慢睡着的。  　我把头埋进枕头里，开始数数，脑海里想象着数字的形状：4，6，8……  　我大声地打着呵欠，但是，直到凌晨2:20，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。  　看来通宵都别想睡着了，我想。在这个新房间里，我永远都别想睡得着。  　之后，我不知不觉就睡了已往，也不知睡了多久，最多一、两个小时。我睡得很浅，很不舒服。然后，我被什么东西弄醒了，一会儿惊坐起来。  　我听到了窃窃私语声。  　房间的另一头有人在窃窃私语。  　“谁——是谁？”我喊到，因为畏惧，声音小得也像是在窃窃私语。  　我拉起被单，盖住了下巴。　那天晚上，我拍松枕头，钻进被窝时，我还在笑。我在想，下午乔西可给吓着了，就是在我安全无恙、手舞足蹈地下楼以后，他看上去依然胆战心惊的。我这么捉弄他，也把他气得不善。  　当然，爸爸妈妈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玩。他们俩焦躁不安，因为搬家的货车晚了一个小时，刚刚到。他们要我和乔西休战，不许再吓对方。  　“在这阴森森的老房子里，不被吓着才怪呢，”乔西嘀咕道。不过，我们依然答应不再开对方的玩笑，当然，这要看我们能否做到了。  　搬运工抱怨着鬼天气，开始把家具搬进屋里。我和乔西在一旁帮忙，通知他们什么东西放什么地方。上楼时，他们把我的梳妆台给摔了，幸亏只是划了一小块。  　在宽大的房子里，我们的家具显得又小又怪。爸爸妈妈一整天都会在忙着摆东西、开箱、把衣服拿出来，我和乔西尽量不去碍手碍脚。妈妈甚至还把我房间的窗帘都挂上了。  　这一天可真够呛！  　现在，时间刚过十点，我在床上辗转反复，睡不着。尽管依然原来那张床，可是，在这个新房间里，我就是觉得不舒服。  　什么事都不一样、都不对劲。床的朝向不一样，墙上空空的，我还没有时间把我的那些招贴画贴上去。房间显得太大太空，屋子里的影子也显得更阴晦。  　我的后背开始发痒，然后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全身上下都痒起来。床上有跳蚤！我一股脑坐了起来。再一想想这太可笑了：床是原来的床，铺的都是干净的床单。  　我强迫自己躺下来，闭上眼睛。有时候睡不着，我会默默地数双数，每数到一个数，就在脑海里想象这个数字的形状。这样，不再想别的东西，我就会慢慢睡着的。  　我把头埋进枕头里，开始数数，脑海里想象着数字的形状：4，6，8……  　我大声地打着呵欠，但是，直到凌晨2:20，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。  　看来通宵都别想睡着了，我想。在这个新房间里，我永远都别想睡得着。  　之后，我不知不觉就睡了已往，也不知睡了多久，最多一、两个小时。我睡得很浅，很不舒服。然后，我被什么东西弄醒了，一会儿惊坐起来。  　我听到了窃窃私语声。  　房间的另一头有人在窃窃私语。  　“谁——是谁？”我喊到，因为畏惧，声音小得也像是在窃窃私语。  　我拉起被单，盖住了下巴。  　依然有窃窃私语声。我的眼睛适应了阴郁，逐步可以看清屋子里的东西。  　是窗帘。依然原来我用的窗帘，下午妈妈才挂上去的。长长的，透明的纱窗帘在窗口飘动。原来如此，难怪会有悉悉索索象说话的声音，是窗帘飘动收回的声音吵醒了我。柔和、幽暗的光芒从窗外洒出去，把窗帘飘动的影子投射到床尾。  　我打着呵欠，伸了伸懒腰，然后下了床。我浑身冷得颤抖，蹑手蹑脚地已往，要把窗子关闭。我挨近窗子时，窗帘一会儿休止了飘动，落回原来的位置。我把窗帘拉到一边，伸手要去关窗。  　“啊！”  　我轻声叫了起来——窗子关得好好的！  　窗子关着，窗帘怎么可能飘动呢？我在窗前站了一会儿，看着外面幽暗的夜色。外边谈不上有什么风，窗子也密封得好好的。  　刚才是不是我的幻觉？我的眼睛是不是跟我开了个玩笑？  　我打着呵欠，穿过那些独特的影子回到床上，然后把被单拉得高高的，盖住自己。“  　阿曼达，不要自己吓自己。”我在心里骂自己。  　几分钟后，我又睡着了，做了一个极度可怕、恐怖的梦。  　我梦到我们都死了：妈妈、爸爸、乔西和我。  　一开始，我看到我们一家围坐在新餐厅的饭桌旁。餐厅里很亮，亮得连彼此的脸都模糊一片，看不清了。  　但是，慢慢地，所有的一切都清楚起来。我看到，我们的头发下面，根本就没有脸，我们脸上的皮都不见了，只剩下灰绿色的骷髅，颧骨上还沾着零星的肉块，眼睛部分只剩下深深的两个黑窟窿。  　我们四个人，四个死人，坐在那默默地吃东西。每个人面前的菜盘里装满了小块的骨头，桌子中心有一只大盘子，盛着满满一堆看似人骨的灰绿色的骨头。  　就在这时，一阵凶猛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吃饭。敲门声越来越响，原来是我的老朋友凯茜，我看到她站在前门外，用双拳猛捶。  　我想去应门，我想出去把门打开，让凯茜迩来。我想跟她说话，通知她所发生的事，通知她我已经死了，整张脸都脱落了。  　我好想见凯茜！  　但是，我站不起来，我试了一次又一次，依然站不起来。  　捶门声越来越响，之后变得震耳欲聋。但是，我依然跟我可怕的家人坐在那里，抓起盘子里的骨头，往嘴里塞。  　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惊醒，可怕的梦境历历在目，甚至耳际还萦绕着砰砰的捶门声。我摇了摇头，想把这个梦赶走。  　天亮了，我看到窗外的天空已经发蓝。  　“啊，不！”  　窗帘！窗帘又飘起来了。窗帘往里飘的时候，收回嘈杂的辟辟啪啪声。  　我坐起来，仔细看。  　窗子依然关得好好的。（待续…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