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4 太子做抵押

郑庄公到了洛阳,见了周平王,就就向他辞职,说:“多蒙天王大恩,叫我父亲(father)做卿士,我父亲死了,天王又把我收执政廷里当差。可是我没有什么能力,实在不配占这么高的位子,求您准我辞职吧。”

周平王没想到郑庄私有这一招儿。他原来暗暗地和虢公忌父商量,要他做卿士。虢公忌父知道郑伯的厉害,不敢答应。这种私底下说的括,怎么都给郑伯知道了呐?睑上有点儿挂不住。只好说:“我好些日子没瞧见你,心里直惦记取。这会儿你来了,我就跟儿见了水似地那么痛快。你怎么说要不干了呐?”

郑庄公说:“因为我的能力抵不上虢公啊。”

周平王一听见他提到虢公,事先脸就红了,使劲地压住自己,一边说:“那阵子我怕你太忙,正好虢公来了,我想叫他暂时代理几天。可是虢公又一死儿不答应,我早让他回去了。你别为了这事多心。”天王越是低声下气,郑庄公就越是趾高气扬,怎么说也是不干,弄得周平王就差给他磕头了。他说:“你们一家对朝廷都有功,这才叫你们执政廷里当卿士,从桓公、武公、到你,已经四十多年了。这会儿你疑心我不用你,我怎么能叫你晓畅我的心意呐?要是你再不信的话,我就把太子送到郑国去,好不好?”

郑庄公谢绝说:“这可不行。用人不用人,本来都由着天王,怎么能把太子送到我那儿去做抵押呐?”

周平王说:“不是这么说。都因为你把国事治理得很好,我叫太子上你那儿学习学习去,一面也好叫你放心。这有什么不行?”朝廷里的大臣们听了他们君巨俩的括,又要顾到周平王的面子,又不敢得罪郑庄公,就说:“依我们瞧,要是太子不去,去不了郑伯的疑心;单叫太子去,都没有这个道理。还不如一边送太子上郑国去学习治理国享,一边叫郑伯把他的公子送到这儿来做抵押,这才说得已往。”周平王和郑庄公都赞成了。往后太子狐就住在郑国,公子忽住在洛阳。

公元前720年(周平王51年,郑庄公24年),周平王去世了。郑庄公和周公黑肩一同治理国事。他们叫公子忽回郑国去,又打发人去接太子狐返来。大子狐一向在郑国做抵押,连他父亲怎么害病,怎么死去,都没见着,心里挺别扭,一路上哭着返来。他本来就病病歪歪的,这回又伤心太过,一到洛阳,死了。太子狐早就有了儿子,大臣俩就立太子狐的儿子,也就是周平王的孙子,做天王,就是周桓王(公元前719-796年)。

周桓王因为他父亲在郑国做抵押,已经够丢脸的了,这回又为着奔丧,伤心太过而死,就把郑庄公恨到骨随里去了。他和周公黑肩商量,干脆不用郑庄公,用虢公忌父做卿士。周公黑肩说:“现在郑是强国,郑伯又挺厉害。天王不用他,他准得恨您。万一他不服,恐怕要出事。这还得多想想。”周桓王气呼呼地就说:“我偏不用他,他敢怎么着!”

周桓王就执政堂上对郑庄公说:“你是先王的大臣,我不美意思委屈你在我手下当差,请你自便吧。”郑庄公说:“我早就要求辞职,就是先王不体谅我。这会儿天王答应我回去,我打心眼里感激您!”说着就回到本国,把天王不用他的话跟大臣们说了。他们听了,一个又一个捧眉毛、瞪眼睛地直生气。有的说:“打到洛阳去,把那个昏王废了。”有的说:“先忍耐一下,赶明儿再去朝见他,看他后侮不懊悔。”大夫祭足说:“依然这样吧:我带领一队人上洛阳那边去借点粮食。要是天王派人来责备咱,咱们就有了话了,一向打已往就得了。要是他不跟咱们为难,那会儿主公再去朝见他。”郑庄公点了摇头。

祭足带颁着人马到了天王的温邑,对温大夫说:“我们国内王闹饥荒,打算跟您借点粮食。”温大夫说:“没有天王的命合,我不敢作主。”祭足说:“救命如救火。我们等不了天王的命令,眼前正是麦子熟了的时候,你帮不了忙,我们自已来吧。”说着就叫过那些士兵来,都拿着镰刀,把地里的麦子割下来,运到郑国去。祭足指挥兵马来来去去地接应着。温大夫见了,连气都不敢出,哪儿还敢跟他争呐。

到了秋天,祭足又带领兵马上成周去。那会儿成周的谷子全都熟了。他叫将士们各处埋伏着,等到半夜,一块儿下手,把谷子也全割了。第二天,成周那一溜儿的庄稼全给割了。等到成周的地方官知道了,郑国的人马早就满载而归了。

温邑和成周的地方官一先一后地都向天王报告,说郑国人偷割麦子和谷子。周桓王气极了,就要兴兵问罪。周公黑肩说:“这不过是边界上的小事,郑伯自己不一定知道!要是真办起来,反倒把事儿闹大了。不如让它去,郑伯知道了,心里准不安,说不定会亲自来赔不是。”周桓王只得通知守边界的士兵,多留点神,别让外面的人马出去。割谷子和麦子的事也不追究,郑庄公这才掂出了天王的斤两,打算去朝见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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