夺命古琴
民国初年,湖南邵阳有一家古董店,老板陈焱是个四十几岁的胖子,待人不和。在古董行业是一个声名显赫的人物,赝品从来逃不过他的眼睛,人称“神眼陈”。一年冬天,大雪纷飞。一个青年书生出现在邵阳城,这个人叫梁子非。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青衫,背着一把独特的古琴,来到古董店门店,取下那把怪琴坐在雪地上,弹奏起来,更新鲜的是,每弹上一段,他就会拿出一把折扇在身上拂了几下,好象他此时不是在风雪之中,而是在烈日炎炎的炎天。前段时间,陈焱正从京城高价购得一幅唐寅真迹《才子踏春图》。这日,他正在看画,突然之间听到有在门外弹琴,琴声却是圆润饱满,一听便知道此琴绝非俗物,便忙收好画,走出门外。梁子非也不理他,仍是专心弹奏手上的怪琴。陈焱好奇地度步上前,盯着那把琴打量起来。原来,那把怪琴是一把不折不扣的汉朝古琴,这种琴,遗留在世的已经不多。陈焱见那梁子非衣衫隐约有些破烂,面带菜色,便猜想他可能是某名门世家的落魄子弟,找自己卖琴来了,所以就开门见山地说:“这位兄弟,你在小店门口抚琴,想必也不仅仅是雅性所致吧!”梁子非依然不理他,陈焱又说:“兄弟这把琴看起来也有些年头,而在下又把古物甚是钟情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琴割爱卖给我?”梁子非一曲终了,半晌才冷冷地说:“先生见我坐在雪地之中,也不问我冷不冷,却尽在打我这把琴的念头,这不是待客之道吧。”陈焱脸一红,觉得十分惭愧,便邀梁子非进店。梁子非也不虚心,收起琴就跟着陈焱进了门。两人坐定,相互报了姓名便聊了起来,不料两人一聊便很投机,大有相知恨晚的感觉。陈焱见梁子非一人漂泊异乡,却谈吐不俗,便有心结识:“兄弟,不知你到邵阳来是公干依然有其它事儿办?”梁子非喝了一口酒,脸上生出几分凄然,道:“小弟四海为家,昔日到贵地纯粹是想混碗饭吃,谈不上公干。”陈焱心中一喜:“这样最好,我有个七岁小儿,平常很调皮任性,不知兄弟是否愿意收他为学生,教他识字?”梁子非想也没想,就爽快地答应下来。这样,梁子非便在古董店住了下来,平时教陈焱的儿子习习字,读读唐诗宋词,没事的时候,就和陈焱聊聊诗书琴画和古董,而且常常有内行的惊人看法。有一日,陈焱取出那幅唐寅《才子踏春图》,给梁子非看,梁子非捧住那画,研究了一番,连声叫绝,然后说:“这幅画可值黄金千两!”又过了几天。陈焱正在和梁子非在店中闲聊,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从门外走进两条大汉,进门就指名要买《才子踏春图》,陈焱上前拱了拱手,说:“两位不巧,《才子踏春图》是本人的私人藏品,是不外卖的,不过,本店也不乏其它的名家字画,二位想要……”不料两个大汉不等陈焱说完,便从口袋中取出一把约有一两几重的小金刀,用力朝柜台上一戳,然后一拱手道:“定金就先放在掌柜的这里了,三天后,我们主人自会来取画,望掌柜的先保管好。”说完,两人就大步跨出门外,走了。陈焱一看桌上那把小金刀,脸色大变,嘴里脱口而出:“大马金刀!”原来,这大马金刀是湘南一带势力最大的一个土匪头子,手下有人枪两百余条,早年专跟官府富人作对,从不惊扰百姓,也算是一条铁汉。但是这两年大马金刀却变得非常残暴,只要他看上某样东西,就千方百计都要弄到手,连普通老百姓都不放过。那把一两来重的小金刀就是他来取物的标记和凭证。祸从天降,陈焱坐立不安。梁子非却不慌不忙,淡淡一笑说:“陈兄不必惊慌,小弟自有办法帮你退他大马金刀。”陈焱听后迷惑地看一看梁子非,将信将疑。一连两天无事。第三天晚上,梁子非将院门打开,若无其事地与陈焱在院中喝起酒来。梁子非对陈焱笑笑说:“今夜月清风高,陈兄可有雅兴听小弟弹奏一曲?”陈焱木然地点了摇头。琴声大作。只是这次的琴声与往日很不同。平时,梁子非的琴声总是四平八稳,波澜不惊。而这次,琴声却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变得如万马齐奔,电闪雷鸣之像,琴声中好象感到乌云密布正朝邵阳城压过来……正弹得低潮处,门口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有人大声叫好,随后,十几个身穿黑衣的蒙面大汉便走进院子里来,,为首的那一个想必就是大马金刀了。陈焱的脸色嗖地一下便白了,梁子非却镇静自如,仍然旁若无人般在弹琴,好半天才停下来,对大马金刀等人冷冷一笑,说:“当家的,你认为我的曲子弹得怎样?”大马金刀双眼死死盯住梁子非手上那把怪琴,全身一震,手向身后一挥,带着一帮人就消逝得无影无综。梁子非哈哈大笑起来,陈焱也一时糊涂了。两人又坐了一会,门外又人声鼎沸,大马金刀带着几十条手握快枪的大汉去而复返。梁子非这时脸上已有几分怒意:“梁某昔日本想不在此杀人,你倒不紫死活,以为我上怕你了。”大马金刀朝天狂笑道:“我知道你迟早都会来找我的,刚才还差点被你唬了已往,我就不相信,今晚你会在此埋伏有千军万马……再说,你武功再高强,你又如何逃得过我手下的几十条快枪?你又如何杀我?!”梁子非轻拨了一下琴弦,笑道:“取你的狗命也需千军万马?梁某昔日仅凭一把破琴便要送你上西天!”说完,双手就在琴弦上缓慢地游走起来。琴声如惊涛拍岸,时而飞沙走石,时而美妙动人……一群人不禁呆了。半晌,琴声停,再看一看那大马金刀,已是七窍流xue,暴毙当场。梁子非头也不抬,说:“你们听着,如果以后再有人冒我大马金刀之名为非作恶和打陈掌柜的念头,下场便跟此人一样,你们都听晓畅了没有?”一帮土匪愣在那里半天,竟齐齐摇头,然后托起假大马金刀的shi体,蜂拥而去。看到这所有,陈焱如做梦一般,这是听到梁子非在说:“陈兄不必惊慌,我现在通知你,我才是真正的大马金刀,我也是为《才子踏春图》而来,只是不忍心下手。你我朋友一场,也算是缘分。画,我不要了。就此别过,后会有期!”说完便背上那把怪琴,飞身跃出门外。待陈焱清醒过来,追到门外,大街上已是空无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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