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归石的传说

重庆朝天门外,南岸涂山脚下的长江中,有块巨大的呼归石。

相传远古曾有一次大水灾。那时,天连水、水连天,一片汪洋。庄稼沉没了,房屋冲塌了。躲在峰顶的人们,日夜呼救,苦苦哀告天帝,祈祷斥退大水,把他们从死亡中解救出来。人们终于感动了一位名字叫鲧的天神。他把天帝珍藏的“息壤”弄到手后,在鸱鸟和神龟的帮助下,赶退了大水,解救了人民。

这事天帝知道后,怒气之下,命令侍臣祝融,杀死了鲧。收回“息壤”,大地又是大水一片。鲧虽被残暴的天帝害死了,但他那颗热爱人们、保持正义的心,却没有冷却,最终变成为他的儿子——大禹。大禹从天空上来临人间,到了江州(即现在的重庆)。和涂山九尾孤的女奴相遇,二人情投意合,结为夫妇。这天,正是大禹结婚后的第四天,他来到凤凰山查看水情。水神兴风作浪,长江浊浪拍天。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,牵着一个女孩儿,步履艰巨,走着走着,那女孩儿指着一株桃树喊道:“爷爷,我饿了,快给我摘几个桃子吃吧!”老者踉跄上前,刚刚爬上桃树,一个恶浪扑来,冲走了这一老一少……大禹见此景象,思绪万千,心想:如此下去,将有多少人家被大水沉没啊!于是立志把天下的大水导入大海。他忧心忡忡,迅速转身回家,对涂山女倾诉了自己的理想:“山女啊,我要到很远的地方去疏通九河,你舍得我走吗?”

涂山女恋恋不舍,但依然把大禹送下山去。从莲花山经现在的觉林寺、玄坛庙,一向送到江边沙滩上。只见大禹摇身一变,变成一条犀牛(rhinoceros),头上长着一支独角,尖似利刃。然后沿江而下,戳坚石垒山,铲淤泥为土。大禹走后,涂山女天天站在石坡下,望着大禹远去的方向,哭泣不止……

时光荏苒,大禹治水一去就是三年。这天已是傍晚,大禹回到涂山脚下,远望家门,只见山洞里射出一道亮光。啊,山女还在等着我哩!他正上岸启步,耳听得江水拍打山岩的巨响。转头一看,上游疏通了的地方,流水高兴;但下流的大水仍然遮天蔽日。大禹心中一颤:河未全疏通,我怎么能回家呢?于是,他又变成犀牛,跳入滔滔大水之中。

大禹刚刚一走,涂山女觉到好生新鲜:怎么,那咆哮的江水竟变得如此平静?她飞步跑出洞口,站在山坡上远望,只见一头犀牛正在下流戳石。她晓畅了:这就是她的丈夫!涂山女站上江边的石头,深情地呼唤招呼:“禹呀!快返来吧!”

三年过后,大禹将长江的大水完全治平。他也到了现在的浙江绍兴。然后怀着喜悦的心情,第二次回到涂山脚下,只见穴洞里仍然亮着灯光,还听见思念的歌声。大禹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。可是,当他走近自己家门口时,一阵阵山风吹来,对大禹说:“大禹呀,你可知道?你治水的事儿传到了天庭,天帝指令山精水怪搬来一座巫山,又把长江堵塞了,你快去疏通吧!”大禹此时满腔怒火:“可恶的天帝!任你把千山万岭搬来,也阻挡不了我大禹疏河。”他折过身来,绝不犹豫地又离家了。

涂山女听见洞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赶忙出门探望,怎么?脚步声变成为拱山穿岩的巨响。涂山女又跑到她前次呼唤招呼大禹的地方。说也新鲜,那坡石头比原先更高了。原来涂山女思念大禹的深情感动了龙王,龙王派神龟蹲在那里,好让涂山女登高远望。

这过后的一天,涂山女在野外憩息的时候,象往常一样,站在坡上,手搭凉棚,瞪大眼睛远望江流,思念亲人:禹呀,长江已经畅通,你早该返来了。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见远远走过来一人。高高的个子,宽宽的肩膀,瘦瘦的脸膛,两道浓黑的剑眉下,闪动着一对聪明的眼睛。啊!这不是别人,正是她的大禹呀!涂山女见丈夫返来,喜出望外。她拉着大禹说:“我终于把你等返来了,快回家吧!”“不行啊,另有泺河、汾河、渭河、淮河没有疏通,人们还在受苦啊!”“你看,岩石把你手都磨出了厚厚的老茧,你太劳累了。”“我的身体不是很结实吗?”“你的衣服破了也该补一补;你的草鞋烂了,也该换一双了。”“唉,时间宝贵啊!”大禹抚摸着涂山女的肩膀,接着又说:“天下大水不平,我绝不回家。”

大禹安慰妻子几句,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涂山女追赶着大禹,逐步地看不见大禹的影子了。她伫立在江边,又见江心闪现出一头破浪前进的犀牛。涂山女高声呼唤招呼:“禹呀,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一辈子!”

真的,涂山女等呀等呀,等了九百九十九天,天天呼唤招呼着:“禹啊,你返来呀!”日久天长,涂山女化为一块石头。石头上至今还留下斑斑斑纹,好象山女长长的头发,飘洒在江中,浪花冲洗着她的身躯。那奔腾不息的江水日夜替涂山女呼唤招呼着:“禹——归——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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