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禹取《水经》

苏州城里,小桥流水,四通八达,是个水乡城廓。若问苏州怎会有这么多的水港,这要从大禹治水说起。

已往太湖一带,年年闹水灾,桃花水来冲掉屋,吞掉田。黎民百姓被大水害得流离失所,流离失所。

这一年大禹带了两个徒弟,赶来帮老百姓治水。他们一到此地,只见到处白茫茫一片,老百姓都挤在山头上、土墩上,受冻挨饿,大哭小喊。大禹看在眼里,心里很惆怅,便暗地里下了决定:水害叫人吃尽了苦头,不治好水患,我决不离开这里,哪怕是到死也不回家。

日子过得很快,一年已往了,大水依然常常泛滥;二年快到了,大水也不见退让。大禹上了心思,人一天天瘦了。急得他东奔西走,想方设法,南来北往地看地形,摸水路,寻找对策。半月前,他的两个徒弟,又被大水冲散了,只剩下他一人了。

有一日,大禹走得又饥又累,正坐在山脚下的一块石头上歇脚,从褡裢里掏出两块硬梆梆的麦饼正预备吃,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随风飘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叹息:“唷,天啊,我都快饿死啦!”大禹循声一看,只见前面的石头上倒卧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公公,穿着半截红、半截黑的衣裳,双眼紧闭,奄奄一息。大禹见到这种情景,心里晓畅:大水沉没了农田,这老公公无家可归,唉,大水是罪魁!他再一想;我是专门为治大水而来的,治不了大水我就是犯罪呀!他望着老公公,觉得蛮惭愧,忙把仅剩的一块麦饼拿出来,送到老人面前说:“老人家,先充充饥吧!”

老人吃了饼,打起了精神,恳求说:“我老汉有件事,想请你出出念头。”见对方摇头,便说:“黄鼠狼(wolf)(weasel)钻在鸡窝里,这时要怎么办?”

大禹想了一想回答说:“为了不让更多的鸡再丢掉性命,应该关好鸡窝,将黄鼠狼抓住!”

老人听了哈哈大笑:“高见,高见,生灵有命!”说着,把一块麦饼一口吞下,又说:“吃你一口饼,助你三卷经,快进林屋洞,取书见分明。”大禹听了觉得老人有些蹊跷,正想问问详细,突然之间眼前白光一闪,再看老人,已经无影无踪了。但老人刚刚吞下肚里的那块饼,却又出现在石头上。拾起来一看,新鲜!麦饼变成为一块闪闪发光的白玉。大禹惊奇不止,反复捉摸着这块美玉,只见两面都刻着几行弯弯曲曲的字迹。左认右辨,十分困难才认了出来。一面写的是:“疏之导之,百川归海。”另一面写的是:“至诚所至,无动于衷。”大禹这时才晓畅,是仙人给他指点迷途来啦!于是,异日夜赶路奔向林屋山,去取《水经》。

林屋山在哪里呢?《水经》又在哪里呢?大禹不知,只好象在大海里捞绣花针一样,跋山涉水,到处打听,披星戴月,日夜兼程,他的一双腿肿得老粗;一双脚板上,xue泡比鸡蛋还要大。他百折不挠,踏遍了南方所有的丘陵、群峰,寻找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,干粮吃完了,水也喝光了,恰巧走到了他自己家门前。家里的狗在汪汪叫,好象是在接待他;家里的饭大概已经做好啦,饭菜的香味一阵阵吹进他这个饿汉的鼻子里。可是,大禹没有进门,硬着头皮又持续赶路去了。两个失散的徒弟已经回家了,听说师傅过家门不入,就追赶了上去,决定终身跟着师傅去治水。

大禹师徒三人费尽了心机,终于找到了一座山,而且寻到了一个山洞。洞口黑漆漆的,深不可测。大禹决定下去探一个究竟,对徒弟说:“我若有去无回,那么治水的大事就落在你们的肩上啦!”两个徒弟争着要下去,大禹说:“我是老骨头了,纵然死了,另有你们俩人可以代替我持续治水,而且还可以多治几十年哩!”不管师傅怎么说,两个徒弟果断要跟师傅同去,于是,师徒三人摸索着朝前走,约摸走了一千步,在阴郁的洞穴里发现了一个亮点子;朝着亮处走,越走亮光越大。一路上,布满着奇新鲜怪的石头:有的象马,有的象牛,有的四不象,都是张牙舞爪的。大禹全没放在心上,沿着七曲八弯的狭小巷子,走走爬爬,爬爬走走,三个人跌倒爬起,爬起跌倒,直走得精疲力尽,好轻易才到了洞底。谁知那一点亮光消逝了,面前是一个又高又陡的石壁,分明是白吃辛苦了!两个徒弟沉不住气了,只是唉声叹气;大禹蛮沉着,洞里虽然一片漆黑,他耐心地用手摸,摸啊摸啊,他发现在石壁上有两扇紧闭着的石门,门上悬着一具大石锁。若不砸开这具石锁,连蚊子(mosquito)也飞不出来。正当他犯愁的时候,突然之间眼前一亮,原来挂在胸前的那块麦饼变成的美玉,银光闪闪。大禹有念头了,马上把美玉当作钥匙,往锁眼里一塞,“吱吱、咯咯”,石门顿时收回响声,两扇门逐步地敞开来了。

嗬,石门内另有一间矮小的石屋,屋外一边有一只白玉八角亭,周围是金光锃亮的栏杆,悦目极了。亭子当中有一只白玉圆桌,桌边设有三张石凳,桌上放着一只小小的包袱。大禹赶上几步,解开包袱一看,里面有三卷书,书上写的是甲骨文,有两个醒目大字:“水尺”。打开头一卷的第一页,上面杂乱无章都是河道图;第二卷上全是七高八低的山岭图;第三卷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,字体弯弯曲曲,百看也不懂是什么意思。大禹正在凝神看书,突然之间听得“哞哞”一声吼叫,声音刚落,从石亭边的水潭里,窜出一只双角怪兽,张着xue盆大口,向大禹大吼一声,接着就扑了过来。大禹急慌之中,抓起那块美玉,用力朝那怪兽掷去,说也新鲜,那怪物竟一口接住了这块美玉,一会儿吞了下去。接着怪兽就朝大禹摇头摆尾,好象是表示“谢谢!”的意思。过后,那怪兽又朝地上一趴,作出个要驮人的架式。大禹胆小,领着徒弟都骑到怪兽背上,刚刚坐好,那怪兽就扬起四蹄飞奔起来。

大禹被那怪兽一向送到了天台山,碰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,老人把《水经》一字一句地注释给大禹听,大禹开了窍,晓畅了要根治水患,一定要疏蓄兼备。所以他不仅造了一个太湖,还劝人们动手挖河。他认为水要指导,不导不能入海。苏州的地势低,原本就是一个锅底,为了这个锅底能保平安,所以大禹为苏州人出念头,多开“百脚”河道。这样,既利庄稼兴旺,又能防旱防涝。人们很信赖大禹,大家动手,在现在苏州城的位置上,开挖了千百条大大小小的河道。

据说:大禹取《水经》的林屋洞,就在苏州的洞庭西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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